半途而废大赛第一名

【棋昱】做个好梦

#先婚后爱(假的

#同性可婚

#5K废话 很烂

 

 

 

(带两句弘扬,谁让我突然回忆起看的第一篇声的cp文是棋杨,震撼我自己

 

 

 

蔡程昱没睡醒,他背着一个双肩包拎着一个挎包另一只手里还有个行李箱,昏昏沉沉走出高铁站,来接他的是跟着龚爸的司机。

?我这么有面子。

心里这么想,他到不敢说出来。老老实实叫哥哥,把行李箱和背包交出去再说句辛苦你了就把自己丢进后座会周公。

失去意识前一秒他才想起来怎么不是蔡妈来接他以及司机哥哥眼底的焦急担忧是不是有点过分多了。见他昏昏欲睡,司机小哥叹一口气把空调温度升高,电台声音又调小。

 

 

 

茶几上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只是围着茶几的一堆人没一个在抽烟,于是蔡程昱忽略烟头,看到堆满桌子的设计图纸酒店布局和敞开填了一半的请柬。蔡程昱风尘仆仆,也没人欢迎他回家,大家惨淡地冲他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他回来了。和他关系好的龚家小弟本来想扯开嘴角笑一下,结果过实在没了力气,整个人又瘫回沙发。所谓愁云笼罩。

坐下没五分钟蔡程昱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其实事情很简单,他脑子好使,草草理出一个大概轮廓:大家都知道龚子棋要结婚了,消息早就满城皆知请柬也要一沓沓发出去酒店也已经定好连礼服都准备好了,就连蔡程昱本人也是回来参加婚礼的。但出了一点小意外——

新娘跑了。

“子棋,对不起啊子棋。你知道的,我是真的爱过你,对不起啊。”

 

 

 

蔡程昱一拍桌子,“那我跟子棋结婚吧。”

蔡妈伸手拉他想说他又在说什么胡话,他没在意了,因为龚子棋正好在阳台抽完一根烟回来,听到他这句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很短暂的一眼。

“我和子棋认识的久,双方朋友都打过照面也不会怀疑,再说家里相熟年龄合适……”他像在学校做报告,一桩桩一件件摆事实讲道理,“酒店订好了也不能退吧,大家都知道子棋要结婚了。”

“哥哥。”蔡妈插嘴,“子棋哥哥。”哥哥两个字咬得重,像要把牙磨碎,她去攥蔡程昱的手,想把他捏清醒。但是蔡程昱缩了一下,把手藏到一边去了,他诚挚地望着对他最好的龚家奶奶:“当然我只是随口一提——”

救命的稻草递出来哪有收回去的道理,爷爷奶奶一人一边握住他的手,“蔡蔡,好孩子,真是我们的好孩子。”

 

 

 

蔡程昱抱着一堆快递闷头往前走,方书剑一胳膊肘拐过来,“蔡程昱,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你才得罪人了。”他没好气,连上一天课已经把他折磨得筋疲力竭,连平时的好脾气都收回来不让人看,只希望不要有人理他。显然方书剑没有这个自觉,他话不停,声音刻意压得很低:“你看前面那个花腿男,他一直盯着你,你再想想真没得罪人吗?”

蔡程昱回头时都带了慢动作,竟然是龚子棋站在宿舍楼底下抽烟等他,或许不是等他,但他站在那里看着蔡程昱慢吞吞挪过来。但是怎么可能不是等他,龚子棋千里迢迢从台州赶到上音,总不能是下楼扔垃圾顺便散步过来的。

方书剑大义凛然陪在他旁边,在心里打气说不能置朋友于危险之中不顾。龚子棋鸭舌帽压得很低,显得露出来的眉眼更凶,小腿肚大咧咧露出一块鱼鳞纹,蔡程昱过来之后他就把烟掐灭扔脚底碾碎。“别乱扔啊。”蔡程昱说。

方书剑听见花腿男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笑,又看见他向蔡程昱脖子伸出手去。完了,我的小蔡师兄要了结在宿舍门口了,他闭眼祈祷,“阿门。”

睁开眼什么都没发生,龚子棋把蔡程昱外套帽子翻出来的边掖回去,还顺手接过蔡程昱怀里的快递,“不介绍一下吗?”

 

 

 

“这是方方,隔壁专业的师弟。”蔡程昱戳戳方书剑的胳膊肘,介绍物件一样介绍他。

“这是子棋,”蔡程昱顿了一下,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嗫嚅道:“我老公。”

???

方书剑有些站不稳了,大脑飞速运转后竟然歪打正着一部分真相:“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哦这位哥姓龚所以叫老龚对吧?”

“是姓龚,但不是那个老龚,我们俩领了证的。”

如果时间能重来,方书剑绝对不会下了课之后因为一个不怎么着急的小考去找小蔡师兄帮忙,也不会陪他去取了一堆快递再缠着人回宿舍,更不会在小蔡师兄合法丈夫面前大脑当场宕机愣在原地然后说“祝你幸福。”

 

 

 

蔡程昱想,如果不是现在是法治社会,方书剑可能已经被自己眼神剜成八十块然后扔进宿舍楼旁边的垃圾桶。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龚子棋的神色,然后试探开口:“你怎么来啦。”

那人面上云淡风轻,甚至颠了颠手里的快递,“有点事到上海,顺便过来看看你。”

“买了那么多东西?”

“啊,都是吃的,我早上起不来就买点面包牛奶什么的……”

蔡程昱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看见龚子棋沉下了脸。龚子棋因为眉眼间距近显得长得凶,而一旦沉下脸更是带了要吃人的气势。方书剑甚至看到龚子棋的脸上冒了黑气出来,“师兄我还有课我先走了师兄再见!”然后他一溜烟跑走,决心不管蔡程昱死活。

“你不是胃不好,”龚子棋蹙眉,“蔡程昱你真行。”

 

 

 

好像是高中的时候,或者更早一点。蔡程昱记不太清了。

那时候龚子棋就爱穿一身黑,黑风衣搭黑色高领毛衣,带一群小弟,走路出街的气势让人忍不住给他配《乱世巨星》的bgm。

那天他没吃早饭,饿得头晕眼花,早读的时候黄子弘凡给他救急两块盼盼法式小面包加一袋冰凉的高钙奶。跑操的时候蔡程昱脑子里只翻出很久之前学的文言文“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然后跑了没半圈就撤出队伍跑到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高中时候的大厕所就是男生抽烟的根据地,蔡程昱小心避开那群聚在一起侃大山的男生扶着肚子往外走,然后一只夹着烟的手拦在他面前。

“蔡程昱?”

 

 

 

“蔡程昱?”龚子棋在叫他。

蔡程昱回过神来,龚子棋停下动作俯着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们在做一件实在不该分神的事。龚子棋握着他的手腕,两个人的呼吸吐气和脉搏跳动都稳定在同一个频率,严丝合缝天生一对。

“怎么了?”蔡程昱才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着火,缓慢地、炙热的、坚定地一点一点从心口燎上来,直到自己的皮肤表层变成龚子棋当年那辆死飞的颜色。

龚子棋有一件红色的外套,骑的死飞也是红色的,张扬的要命。放学路上遇见龚子棋的时候那件外套被风扬起来,像一团火。蔡程昱就指着那团火对黄子弘凡说,“那是我哥哥。”黄子弘凡观察他的神色半晌,了然开口:“你喜欢他。”

哦,原来我喜欢他。

蔡程昱看着那团火远走了才收回目光,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团火会在他心里烧很多年。

 

 

 

然而他又走神了。

龚子棋使了点劲顶他,疼得他闷哼一声缓过神来,“在想什么?”他蹭了蹭蔡程昱的鼻尖。

蔡程昱就笑,“想起以前的事。”龚子棋蹭过的鼻尖有点痒,他想挠,但是手腕被抓着,只好小猫一样皱了皱鼻头。龚子棋被他的样子逗笑了,于是嘴唇在那啄了一下,“想以前做什么。”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蔡程昱迷迷糊糊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是架不住在夜深的时候,在龚子棋貌似温柔注视的时候,在他们例行公事履行合法义务的时候,这些回忆开始拼命在脑海深处钻出来。

也许是这张床太软了,蔡程昱的思绪伴随着身体的一次次冲击又飘远了。宿舍的床板硬,所以睡得很快,不会让人胡思乱想。但龚子棋来看他,他自然不能再回宿舍住,于是把快递丢回宿舍之后拿好充电器和换洗衣服就跟龚子棋回了酒店。

舍友打趣他,他红着脸不知道怎么反驳,倒是龚子棋提着他的换洗衣物老神在在:“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我和程昱请大家吃饭。”

 

 

 

吃饭。

龚子棋在厕所拦住面色惨白的他,在蔡程昱呛了一口气咳出来的瞬间掐灭手里的烟并眼神示意另外抽烟的同伴离远一点。

“你怎么回事?”语气实在冷淡疏离,但蔡程昱偏偏润色出一点焦急担忧来。龚家家教良好,其实只是固有的行为举止让龚子棋保持得体的关心,毕竟两家相熟不该冷眼相对。

等蔡程昱再缓过神来已经坐在食堂里了,面前摆着食堂特有的寡淡的只有几粒米的白粥和两个馒头。龚子棋把碗推到他面前,扬起下巴:“快吃。”

胃不好的人吃这两样总没错,蔡程昱一时分不清是上午的食堂只有这两样可以入口还是龚子棋有心记下养胃的饭食。应该是特意给我点的吧,蔡程昱大口吃粥。其实他不爱吃这种清淡到乏味的食物,只是这天好像有所不同,一碗清粥两个馒头,甚至超过了在他心里油爆虾的位置。

 

 

 

结婚前一天晚上他打电话叫黄子弘凡出来吃饭,说了半天才两手一挥瘫倒在沙发上:

“我要和龚子棋结婚了。”

黄子弘凡当他开玩笑,假模假样地祝福他,“了不起了不起,得偿所愿了不起。”

蔡程昱抿了一下嘴唇,意料之内尝到腥味,最近天气干,嘴唇有点渗血。“龚子棋那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跑了,我顶包。明天酒席,”他把沙发边的背包勾过来递给黄子弘凡请柬,“你来呗。”

黄子弘凡翻着请柬哭笑不得,指着上面贴着的龚子棋和蔡程昱貌合神离的合照开口:“你图什么啊蔡程昱?”

蔡程昱一门心思绞手指头,不说话。图什么?图他喜欢龚子棋八年,图他原来无疾而终的暗恋突然柳暗花明,图,图他摇身一变成了龚子棋的合法伴侣。

但这些不必说,这些心思除了他自己没人比黄子弘凡更清楚。于是他低下头把刚才勾过来的背包抱在怀里笑,然后重复一遍黄子弘凡一开始的话,“我也算得偿所愿。”

 

 

 

蔡程昱放学拉着黄子弘凡说话,守着路口的红绿灯从红变绿又从绿变红,他故意望着学校的路口等龚子棋和同伴说笑着路过,有时候他紧接着就跟出去,有时候望着龚子棋走远了才和黄子弘凡告别。偏偏有一次他没等,龚子棋却从背后追上来要和他一起走,他沉默半天不知道怎么引起话题,想说什么又没了声音。

龚子棋的头发被风吹得往后撇,蔡程昱就说你头发长了。

龚子棋点点头,“那你说我剪个什么发型好?”

“寸头吧。”蔡程昱嘿嘿笑起来,龚子棋曲起手指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第二天看见龚子棋的时候蔡程昱像被施了咒定住,他真的剪了寸头,发尖上多了一点。

于是心下的鼓隆隆作响,远处有雷携风带雨而来,雨珠落下来溅到鼓上,冰凉又滚烫。完蛋了,蔡程昱给自己判下死刑。

 

 

 

有天家宴到最后,龚子棋接了个女孩来。

女孩子长头发大波浪,露脐背心高腰牛仔,手里提了一大包买给家里小孩的零食。蔡程昱跟着弟弟妹妹一起喊姐姐,结果龚子棋转身领着人进屋见长辈之后一群小孩围在一起开始叽叽喳喳:“我们该什么时候叫嫂嫂呀。”

不要叫嫂嫂,不可以。蔡程昱快把手里的遥控器捏烂,心跟着两个人飘进房间。晚上他叫着黄子弘凡去喝酒,他酒量差,喝了没两口就浑身发红,吓得黄子弘凡打电话叫高杨来帮忙看他。他拉着黄子弘凡和高杨的手放在一起,来来回回只会说一句话:“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啊,你们一定要好好的……”高杨问他要不要给龚子棋打个电话说说清楚,蔡程昱一把抢过电话来却不敢拨号,“这是逾矩了,他没什么义务回应我。”

黄子弘凡嚷嚷着你宫斗剧看多了吧喜欢就大声说出来啊你从这里借酒发疯窘迫成什么鬼样子了好好的专业第一怎么像个心智不全的小孩啊,然后蔡程昱眨巴眨巴眼,哭了。

 

 

 

蔡程昱的青春故事平平无奇,可以用龚子棋来贯穿始末。

认识龚子棋,爱上龚子棋,嫁给龚子棋。

他对龚子棋的喜欢热烈又长久,平淡又绵长。明明是个聪明小孩,遇到和龚子棋有关的事笨的走一步路都要摔上三个跟头,他蠢里蠢气小心翼翼地说你在我心里和别人不一样。龚子棋习惯性蹙起眉头露出凶相:我有她为什么要在你心里不一样?

——

蔡程昱醒了,他喘着粗气强行镇定。

龚子棋被他的细微动静吵醒,翻个身问他怎么了。蔡程昱一时间分不清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压着嗓子不敢说话。龚子棋搭上他的肩膀,“做噩梦了吗。”没等蔡程昱回答,他抬手覆住蔡程昱的眼睛,“我在呢,睡吧。”

蔡程昱的睫毛在龚子棋手心划了几下,两个人都感到一片濡湿,“哭了?”

他吸了吸鼻子,感受心脏在胸膛里过分澎湃的跳动,“我梦到之前我跟你表白的时候。”

龚子棋的手顿了一下,“没想到,最后我还是败在你手里了。”

“子棋,那时候我想,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呢。”

“人人都说你虽然看起来凶,但对人对事都十分有分寸,为什么唯独对我这么残忍。”

“后来我就想,因为你有女朋友了嘛,这是深情不花心,抵得住诱惑。”

“你看,连你不喜欢我,我都找好借口为你开脱。”

 

 

 

“过去了。”龚子棋换了个姿势,改成环抱他,“睡吧。”

“过去了。”蔡程昱在心里小声重复一遍,他把心剖出来,撕开包装,戳戳龚子棋的衣角,“你看,这就是我的心啦,都给你。”

龚子棋之前看见了,接过来扔地上,头都不回就走了。后来蔡程昱把心捡起来,拂去灰尘追上去又递过去,龚子棋看看就放口袋里,又走了。

哎,你等等。蔡程昱想叫他,我的心都给你了,你该也让我看看你的心呀。

 

 

 

“蔡程昱。”很久之后龚子棋叫他。

没有回应,蔡程昱的呼吸又轻又缓,在安静的房间里不仔细听就无法辨别。龚子棋就着窗外透过来的月光观察他,小孩的睫毛被泪水泅成一团,乱糟糟裹在一起。鼻尖哭红了,脸颊瘦下去不少,不是很久以前那样一指头戳下去有一个小窝。

一开始认识蔡程昱的时候是在奶奶生日,他在前厅等得无聊,被弟弟妹妹磨着帮他们打游戏,再惶惶一抬头,蔡阿姨身后跟着个小白团子就进来了。一顿饭两个人坐对面却一句话都没说上,“cheng yu”他悄悄记住这两个读音,用学过的汉字组合排序,回头找人打听,原来是低一级的学弟。

前女友悔婚之前一通电话字字锥心泣血:“子棋,我一直想问你,对他这样念念不忘是不是对我实在不够公平?”那个女孩在龚子棋心里一直是骄傲又得意的样子,偏偏含着泪控诉他并非良人,“你和我在一起我当然开心,可是如果你因为他而过得不好,我宁愿你们好好在一起。你知道的,我是真的爱过你。”

 

 

 

龚子棋问高杨,蔡程昱过得好不好。高杨按照黄子弘凡怄气下的指示用尽全部词汇,把蔡程昱形容成世界上过的最好的人,说大家叫他蔡老板,哄他请客,他就说今天开心,油爆虾敞开了吃。吃完去KTV,蔡程昱抱着啤酒瓶子唱《趁早》,高音的时候吼坏了人家的音响。

龚子棋就说,哦,挺好的。

高杨说,是啊龚老板,他学你一掷千金嚣张跋扈,细枝末节学得像复刻,连唱K都要学你炸音响。真了不起。就是酒量太差,啤酒开瓶抿一口就变成油爆虾。

龚子棋笑笑,辛苦你和你家黄子弘凡,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

高杨AI系统失灵开始翻白眼,“你还要准备多久,就算你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绝世渣男他肯定也不在乎吧?”

再等等吧,再等等。起码等到蔡阿姨不会专门把他约出来东扯西扯只为引出一句——

“蔡蔡和你不是一类人,子棋,我希望你不要耽误他。”

 

 

 

都好起来了,他亲亲蔡程昱的眼角,手缩回被子,小心拢住蔡程昱的手。

希望这次,还有以后,小孩都不要再做噩梦。

“晚安。”

 

 

 

 

 

 

FIN

 

 

高考加油

假期快乐

鸽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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